最新一期的《三聯生活周刊》刊發成都封面報道《想象之外的成都》,用115個頁碼的規模全景展示成都文化的有機更新、獨特的精神氣質,這一事件在成都文化名人中產生較大反響。昨日,文化學者袁庭棟和著名詩人梁平接受成都商報記者採訪,暢談了他們心目中的成都文化、成都文人的獨特魅力。
  文化學者袁庭棟:
  成都的文化寶藏有其獨特魅力
  “成都獨特的文化氣質,很難用一句話去概括,那是一種韻味。”
  ———袁庭棟
  人們總說成都是一個“宜居”的城市,為什麼呢?網友們轉發著“愛上成都”的帖子。
  文化學者袁庭棟憑藉數年來對巴蜀文化的研究和傳播,足以提供幾百個“愛上成都”的理由。在他的眼中,成都的每一條街巷,每一位文化名人,每一段歷史故事,都飄散在空氣中,來到這裡,可以“嗅到”更多成都的味道,發現更多愛上成都的理由。
  1957年,袁庭棟從綿竹到了成都,當時,他到四川大學讀書,就這樣,他在這座城市,一住就是幾十年,再也沒離開,掐指一數,和這座城市的緣分,持續了整整57年。他很肯定,他愛成都,不僅是出於情感,還出於理智。回憶起過去,他總是會把“我和成都同變化”掛著嘴邊。
  袁庭棟總是說,他的生活是和成都的生活同步的,每一個時代過去,他都會通過自己的親身經歷把它記錄下來。他現在研究巴蜀文化,還發動大家一起來做。他很喜愛這座城市,之前出版《天府的記憶》中,編輯讓他寫一個序,他寫道:“我愛成都不僅是出於情感,還出於理智。這種‘理智’是指理解、認識。”
  “街巷是死的,有了人,它才變得生動,有趣味。袁庭棟的《成都街巷志》是首部全面挖掘介紹成都老街老巷歷史的作品。袁庭棟說,成都文化不是一句話能說清的,需要寫很多本書,金沙遺址、杜甫草堂等很多文化寶藏都使它有獨特的魅力。三國文化更是成都最誘人的文化名片。而成都獨特的文化氣質,也很難用一句話去概括,那是一種韻味。
  人們總說成都是一個“宜居”的城市,為什麼呢?袁庭棟說,首先,“宜居”二字的內涵太豐富了,“宜居”二字的感覺太溫馨了。因為,在特別重視家庭的文化價值的中華民族傳統文化中,“安居樂業”是每一個人、每一個家庭對於美好人生的一種恆久追求,是人們夢寐以求的幸福生活的堅實基礎。此語最早見於《漢書·貨殖列傳》:“安其居而樂其業”。這句話其實是一個真理,必須先有“安居”,然後方能“樂業”。人們選擇最“宜居”之地,自然條件必然是其首選,因為這是生活能否舒適、身體能否健康、就業能否方便、收入能否保證的最基本、最重要的因素。
  袁庭棟說,成都位於聞名中外的天府之國的中心。至今仍然還在享受著不冷不熱、無風無沙、自流灌溉、溫潤舒適的天府之國的恩賜。早在80年前,著名的歷史地理學家任乃強老師在他的《鄉土史地講義》中就對這裡的自然條件做過這樣的比較分析:“若以四川盆地與黃土之黃河平原比則無亢旱之虞,與沖積之江漢平原比則無卑濕之苦,與三熟之廣東平原比則無水潦之患,與肥沃之松遼平原比則無霜雪之災。”而美食,早已得到全國的公認,不可能有任何爭議。在我國傳統的四大菜系之中,川菜從來以其“一菜一格,百菜百味”的鮮明特色而位居榜首,作為“川菜窩子”的成都也早就被人們稱為“美食之都”。
  既能安居,又能樂業,已經可以說明成都為什麼是一個最宜居的城市了嗎?袁庭棟認為還不能。因為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,一個往往被人們忽視的因素,就是這個城市是否具有最佳的包容性與和諧的人情味。袁庭棟提到,當代著名學者、散文家傅國涌發表過長文《到成都尋找歷史》中說:“川人有血性,能包容,接納外來人口,不排外,因為它本身就是一個移民省份,他們的先人往往都是從湖廣等地遷徙過來的。”在一張成都小街的照片旁邊,他寫道:“成都是個能包容、不排外的城市。”
  成都商報記者 陳謀 實習生 楊艷淇
  著名詩人梁平:
  成都的每一條街都充滿詩意
  著名詩人梁平今年出版的圖書《深呼吸》,將草市街、紅星路等成都街道寫成詩歌,給成都註入新的歷史記憶
  書寫這座城市的文化學者用不同的文藝載體表達著對成都的熱愛。著名詩人梁平顯得與眾不同,他今年出版的圖書《深呼吸》,將草市街、紗帽街、少城路等成都市民熟悉的街道寫成詩歌,讓人回味無窮,也給成都這個文化名城註入了新的歷史記憶。
  “我就是你的爺/那一根壓死駱駝的草的遺言/在舊時草垛之上成為經典/草就成了正經八百的市/過往的騾馬/在堆垛前蹬打幾下蹄子/草就是銀子、布匹、肥皂和洋火/留在了這條街上/然後一騎浩蕩/能夠再走三百裡”。
  這是梁平最新詩集《深呼吸》中的其中一首《草市街》。
  以成都的街名作為詩的名字,還有很多。成都在中國的大城市中,是最詩意的棲居地。
  梁平詩中刻畫的《少城路》寫盡了成都的文化生活:“皇城根下的主,川劇園子的客/與蜀的漢竹椅上品蓋碗茶/喝單碗酒,擺唇寒齒徹的龍門陣/成都盆底裡的平原,一口大鍋/煮刀光劍影、煮抒情緩慢/一樣的麻辣燙”。
  漫步成都的大街小巷,便可以看到詩歌中的“九眼橋”:“一座橋九隻眼睛/沒有哪一隻是真的閉上了/一覽無餘”。
  此外,梁平筆下還有紗帽街、走馬街、爵版街、交子街、藩庫街、黌門街、落虹橋街……成都的一條條街巷在他的筆下,變成了一段段饒有趣味的歷史,變成了詩情畫意的故事,變成永久傳誦的詩歌。
  今年初,梁平開始創作他的組詩———“成都詞典”。
  梁平用他的“詩意”解釋“蜀”字,他寫道:“從殷商一大堆甲骨文里/找到了“蜀”/東漢的許慎說它是蠶/一個奇怪的造型,額頭上/橫放了一條加長的眼眶/蠶,從蟲/彎曲的身子/在甲骨文的書寫中/與蛇、龍相似/讓人想起出入山林的虎/所以蜀不是雕蟲/與三星堆出土的文物里/那些人面虎鼻造像/長長的眼睛突出眼眶之外的/縱目面具有關/那是我家族的印記”。
  梁平說,成都是一座詩意的城市,大凡詩人到成都,都會去幾個地方,一是杜甫草堂,二是望江樓,第三就是翟永明的酒吧。
  紅星路二段85號,是著名的《星星》詩刊所在地,《星星》詩刊於1957年1月1日誕生於成都,是新中國創刊最早的詩刊,它的創立締造了中國現代詩歌的一個輝煌。梁平的詩歌《成都:紅星路二段85號》寫著:“站在窗口,看得見天上的三顆星星/一顆是青春,一顆是愛情/還有一顆,是詩歌……從布後街2號開始,詩人的廟堂/在這裡/但從來都沒有佛/門牌改變了,詩歌還在,永遠……”
  成都商報記者 陳謀  (原標題:成都韻味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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